雲海底浮漚,風來時散了。雲底纖柔,風底流蕩,自己是無心的,而在下面的每每代它們惋惜著,這真有點兒傻。但不於此稍留我們的戀戀,更將何所托呢?我們且以此自珍罷,且以此自慰罷。
至於童心原非成人所能體玩的,且非成人所能回溯的。憶中所有的只是薄薄的影罷哩。啊!即使是薄影罷──只要它們在依黯的情懷裡,不知怎地歷歷而可畫,我由不得搖動這沒奈何的眷念。
而這一本小書便是《憶》。
一九二二年原稿,二八年改稿。